我到底是人是妖、是神是佛、还是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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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魄儿心底忽的凉了下去,看了看白无泱,她已不似二百年前那么的蠢笨了,不至于连白无泱对她的情义丁点都看不出来。
  她轻声的问道:“师父,我昏睡多久了?”
  白无泱的一颗心还没从插戴花的刺激中反应过来,遂没好气的道:“三个月。”
  狐魄儿点了点头,她回答的极淡,“哦,是吗,这么久了,定是耽误了师父不少的事情吧?”
  白无泱听着她这冷冷淡淡的声音忽然心中一紧,回道:“无妨,我也没有什么事。”
  狐魄儿的眸子此刻又多了些许疏离之意,她好心的提醒道:“师父难道是忘记了吗?还要去拜仙山捉拿那个十恶不赦的魔王呢。”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就在这呢吗,我还抓谁去?
  狐魄儿的眉宇颤了颤,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说:“这一路,能伴师父左右,徒儿此生甚幸,扰师父一路,还望师父勿要介怀。这里与拜仙山已是咫尺之遥,剩下的路我就不陪师父走下去了。”
  白无泱眉头凛起,忽的站了起来回身道:“你什么意思?”
  他心中羞愤,三个多月,日盼夜盼的盼她醒来,就连木屋他都是怀着既忐忑又激动又羞愧的心里只盖了这么不算太大的一间,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与她不日不夜的挤在一起了,睡在她的旁边,帮她盖好被子,再笑着数着她的睫毛,做的事情不多,但他却已知足。
  然而,他心中所有的期许,均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全都毁灭殆尽了。
  狐魄儿看了看他,规规矩矩的弯腰行了一礼,“就此别过吧,他日,拜仙山内,弟子恭候师父。”
  白无泱忽的眼睛瞪大,她为什么要醒,还不如睡着,果然还是睡着了的时候更听话,他怒道:“你难道忘记了吗?我说过的,你不能离开。刚刚醒来,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狐魄儿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须臾,勾唇笑了笑,她说:“拈花一笑的是佛,毁花一念的是魔。”说着,她轻轻一扬手,那一片他亲手栽下的不大不小的花藤瞬间凋零失色。
  她又别有深意的一笑,“师父可是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人是妖,是神是佛,还是魔?”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师父是圣人,怎可一直蒙蔽双眼与妖魔为伍呢?师父慈悲,不嫌我为妖魔,弟子荒唐一路,心中亦是有愧,师父不离不弃,弟子心中感念不敢忘怀,可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说:“并非同路!”
  什么叫并非同路?
  曾经不是说过殊途同归吗?
  白无泱心冷到了谷底,如同那枯萎了的一片花海一样,他握紧了双拳转过了身,什么都没有说,他不至于还要再问道她亲口说出师父我就是拜仙山的那个魔头才肯罢休。
  本就什么都不用说,早就心知肚明了。
  狐魄儿望着他微颤的脊背,深鞠一躬,化一缕青烟散去。
  他眼尾猩红,咬着唇苦苦笑着,轻声低喃,“怎么就走的这么急?三个月了,怎么就连好好说句话都不肯?”
  狐魄儿只有离开的那一瞬间冷静,离开了他,她便跑的慌不择路,终是摔倒在地,抱住膝盖,痛不欲生的大哭。
  在他面前,虽是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是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早就丢盔弃,狼藉遍地了。
  她不知自己是顶着多么大的毅力还死扛着说完那些话的,对他的欲念简直就是已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她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
  这不是她的本心,她的心魔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更何况毁了半魄,心魔更是肆意的疯长。
  狐魄儿悲痛欲绝的喊声回荡在山林间,惊飞鸟儿数众,她已经痛到不知痛的滋味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苍天怎就不容我……”她怒极恨极,冲着天怒声喊道:“恶鬼作乱,天界为何不管?何故往我一人身上泼脏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一直害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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