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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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和却道:“不可。”
  “他做了恶事,本就该死,可你没有,一条清白的性命同脏命同归于尽,是为不公。”
  “我爹娘难道不是清白的性命?”谢辛辛反驳道,“一条脏命能比我爹娘多活这么久,难道公平?”
  陆清和道:“那便要多添上你这一命么?”
  谢辛辛沉默了,江上的风带着些鱼虾的腥味拂过,她望向深不见底的江面,莫名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若真有朝一日找到她的仇人,自己要怎么做呢?
  如今自己顺顺利利的缠上了陆清和,仿佛家仇得报的日子也不远了。她对着江面一笑,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身边的人却好似心烦意乱的很。两人安静了不久,就听陆清和呼吸不定,似有郁结。
  难道仍是疰船?正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下,可她才说了几句真心话,现在又拿捏不住平时演的那郎情妾意的状态,陆清和却在这时候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嫁去云京?”
  “说什么糊涂话?我不是要嫁去云京,是要嫁……是要嫁你啊。”
  是要嫁一个和北瑛王府关系紧密的人啊。
  “儿戏。”他重重呼吸了几息,不悦道。
  谢辛辛含笑,也不分辩。
  人们到底还是喜欢折中的——起初她求着陆清和要跟去邺州,他是一个准话也不给。待自己说要与他成婚,他虽未应允,倒是渐渐接受她跟在他身边了。
  就听有邓船工哈着腰从货舱上来,支支吾吾道:
  “客人,原有十七个乌木大箱子,水鬼来了一遭后,只剩十六个,你看……?”
  “十六个?”谢辛辛笑了,“水鬼这么大费周章地闹一通,竟只偷走一个?这也太穷酸了,让郑瑾瑜把这水鬼买回去罢,摆在郑家的花园里,当个喷水蟾蜍一样的摆件,一个月给它二两工钱。”
  陆清和本皱着眉,听完这话眼尾微微扬起,只让船工带他去货舱看看。谢辛辛尾随其后。货舱在船面之下,藏在画舫一层木板的下面,几人沿着吱嘎作响的木梯略略环视了一眼,便知此处只有连同画舫一层和货舱的木梯这一个入口。
  船家手执烛台,将舱内照得微可视物。十六个箱子码放得整整齐齐,唯有一处空位残留着些许水渍。
  “这地上的水是……?”谢辛辛问道。
  “大抵是水鬼留下的。”船家解释道,“近日来水鬼经常作案,每次都是在这封闭的货舱内凭空拿走客人的一些金银细软。据说水鬼能化形为水,因此能从船缝中溜进货舱。又因它所贪不多,许多客人想着破财消灾,也不追究后续。”
  谢辛辛方才还有些胆怯,听完他这话,倒认真起来,问道:
  “水鬼经常这么偷货舱的东西?”
  这人点头答:“经常。”
  谢辛辛一笑,道:“那你们还把我们的东西放在货舱?”
  “这……”这人面露尴尬,“有时候来偷,有时候又不来偷……想着今日或许不来……”
  陆清和“呵”地笑了一声,吓得那船家咽下了后半句。
  “水鬼能化水,箱子也能化水?”陆清和笑道,声音却是若冰珠坠地,“十五六寸的箱子,莫非也从船缝里漏了出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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