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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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黎无言片刻,攥了攥手心,转过身去走了。
  他忽然十分难过。
  以往,不论何时,萧风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不羁的神采,可于演武场上拔得头筹,也可于逍遥酒楼一掷千金,其倜傥之姿,无人不惊奇艳羡。
  可如今,他却于延应城热闹如往昔的街头,于侯府可以罗雀的门前,一言不发地枯坐,看平日的旧交,或退避三舍,或隔岸观火。
  强盛如侯府……尚且如此……
  程黎长出了口气,没有回家,掉头直奔了陈晏的府邸。
  萧风看着程黎的背影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第二天,一道圣旨就将萧风召进了宫中。
  萧风恭敬顺从地跪伏在天子脚下,无半分往日的意气。睿帝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免心中酸涩。
  “孩子,你先起来吧。”睿帝叹了口气,语气慈悲,更带着关怀。
  萧风没有起身,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有些沙哑:“萧风戴罪之身,羞见天颜。”
  “你……”睿帝一愣,摇了摇头,“这事还没有定论,你尚不算戴罪,起来吧。”
  萧风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更是毫无血色,眸中光彩黯淡,眼睑下垂,看起来疲倦而又狼狈。
  睿帝抿了抿嘴,有些不好受:“你托晏儿求见朕,有何要事?”
  萧风刚直起来身子,闻言又“咚”地一声磕在了地上。
  “陛下既已开恩,言明萧风并非戴罪之身。萧风有一言,恳请陛下恕我骄矜之罪。”
  “风儿但说无妨,”睿帝皱了皱眉,“朕恕你无罪。”
  萧风又磕了个头,嗓音颤抖着道:“陛下,家母新丧,家父悲痛之至,神情恍惚,更兼年事已高,已无力再为陛下分忧,萧风恳求陛下……准许家父提前致仕,得享晚年,萧风愿远走边疆做一走卒,替父亲效忠陛下。”
  这倒是令睿帝十分惊讶。
  他愕然道:“这……靖边侯竟然有此心意?”
  “陛下,”萧风抬起眼,言辞恳切,眸中泪光闪烁,“父亲已然心神恍惚,此事全凭陛下做主。”
  睿帝低下头,沉思片刻。
  黄全和萧成毅都是受了陈晏的诬陷,睿帝心知肚明。证据并不多,与萧成毅相关的基本没有,如今,除了一个御下不严,睿帝手上根本没有萧家其他的罪名。
  但他想趁此机会打压萧家,便不舍得将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可萧家势大,处置稍有不当,就会导致朝臣尤其是武将们心生不满。
  萧成毅致仕,上交兵权,唯一一个儿子又自行请命要远走边地。战场上刀剑无眼,京城里学了点花拳绣腿的公子哥,说不准哪天就会死在随便哪个角落里。
  萧风提出的这个方案,实在是给他递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台阶。
  “你……你是个好孩子,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睿帝叹道。
  “陛下谬赞。”萧风垂着眼睛。
  睿帝深深地望向萧风,语气和缓:“其实,黄全贼子已经招供,此次谋反皆系他一人所为,靖边侯对此一无所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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