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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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景初打了个寒颤,蓦地回想起锁住易君迁与顾清晏的那道线。
  被锁链包裹又颜色猩红的它,真的只是所谓的“主角专属”吗?真的正常吗?
  时景初不受控制地看向二哥的左手,当然空无一物,回过神来埋怨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只有三丈之内才能看见连线,莫不是忘了吗?
  刚才所说的话好像掏空了时允竹的所有力气,他放开紧握着时景初的手,指尖不停颤抖。
  沉默良久,他才又开口道:“是哥哥对不起你。”
  时允竹的声音喑哑:“今年年初我才发觉不对,可笑之前的种种怪异竟从未察觉到,也不知道与他撕破脸的后果会这般严重,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结果如此,他还会不顾一切地和顾晏清撕破脸吗?还是委屈求全,让这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
  时景初眉头紧皱:“你是怎么觉得怪异的?你不是喜欢...甘愿为他进宫吗?”
  “我现在恨不得生啖其肉,”时允竹神色恍惚,“从前?好像记不清了,之前我简直要以为自己是被顾晏清下了蛊,可易君迁说我一切正常。”
  可他真的像是被下了蛊一般糊里糊涂,他们四个好像都被下了蛊。变得面目全非,只要能求得顾晏清一个垂眸,亲人朋友乃至一切身外之物都可以尽数抛弃。
  脑子都变得不像自己,甚至忘掉男人的尊严,与其他人共享同一个爱人。
  “所以我们家只能靠你了,”时允竹猛地抬眼,桌上火光狰狞跃动,映进他的眸子里:“我不是疯子!只要你去试试便会知晓。”
  衬着屋外磅礴的大雨,他的声音像是在悲泣。
  “宣平侯府从建朝伊始历代数百年,我不能接受整个时家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覆灭,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景初。”
  ——在时允竹心中倾斜的天平上,时景初是注定被放弃的一方。
  时景初低着头,整个脸都埋在阴影里,教人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
  “我不需要你对不对得起,我不想要你的愧疚,也一定要救母亲,不愿看着时家大厦将倾,不过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时景初说完抬起头:“所以要我做什么?”
  时允竹怔怔地看着他,面前的人除了眼眶微红,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情绪,坚定冷静的样子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个柔软稚嫩、会对着哥哥撒娇说“我想要跟你一起睡”的少年。
  他现在不再受顾清晏的控制,重新找回自己的思想,走在以为正确的道路上,但是不是又永远失去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时允竹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块,疼得有些恍惚。可是别无他法,所以只能这么一直朝前,一直走到成为孤家寡人,骨骸腐朽。
  “明日会有人来教你,等着便好,”时允竹藏在袖中的左手攥得死紧,指甲生生将掌心掐出血来,“那人是顾清晏的影卫,下任暗卫营首领,也是他天底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时景初颔首,转身走出房门。
  窗外依旧风声猎猎,大雨倾盆。
  ---
  翌日。
  昨日的雨下了一夜,时景初斜倚在短塌上,有些惫懒地看着窗外。
  忽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时景初回头看去,正跨过门槛的男人一袭黑袍,身形高大,体态修长,眉目冷厉俊朗——分外熟悉。
  御书房途中,被困在假山上的猫,险些摔倒......回忆骤然涌入脑海,时景初睁大双眼,有些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
  ——下任暗卫首领,顾晏清最信任的人之一,竟是那个怪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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