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重生) 第8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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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相最后才发问:“姜娘子可曾读过《淮南鸿烈》?”
  从萤颔首作答:“粗略读过,不求甚解。”
  “桔树之江北,则化而为枳。鸲鹆不过济,貉渡汶而死。形性不可易,势居不可移也。
  ”谢相打量着她:“姜娘子,可会解此句?”
  这是天女渠论战时,狄知卿发难的那句。
  此句是伪作,这一结论分明是谢相考据所得。为何又拿来问她?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从萤掌心缓缓攥紧,飞快思索谢相询问此句的意图,最终决定照葫芦画瓢,将狄知卿的答案略改了改:“大概是说……阴阳各有所司,男女各有所长,女子应安分守内,莫做鸲鹆过济、貉渡汶水之事罢。”
  谢相仍端着神色,只点点头:“正解。”
  至此,从萤算是全数通过了。
  她退出立心堂后,神色仍有些恍惚,谢玄览上前关切:“可是里头有人为难你,谁?”
  从萤轻笑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为难,都是由衷之言。”
  回到集素苑,谢玄览将这件高兴事告诉阿禾:“如此,你以后在学堂可以横着走,你阿姐文韬,你姐夫武略,看谁还敢排挤你。”
  阿禾闻言却变了脸色,怔怔望向从萤,见她摇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忽觉十分委屈,咬着嘴唇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将谢玄览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从萤淡淡道:“她玩心太盛,不想去学堂,昨日我刚因此事训过她,这茬还没过呢,你又翻起伤心事。”
  谢玄览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原来如此,怪我不好,姐夫给你赔礼道歉了,明天送你一把袖中刀行不行?”
  阿禾却一把将他推开,转身跑了。
  谢玄览有些无措地看向从萤:“看着怎么像是我得罪她了?”
  从萤说:“没有,我去劝劝她便是。”
  阿禾一口气跑回屋,跳到榻上,把脸埋进枕头嚎啕大哭,紫苏端来酥酪也不肯理睬。
  从萤走进来掩上门,轻轻拍着阿禾的背,伏在她耳边悄悄道:“小祖宗,要是把眼睛哭成核桃,后天去公主府可就不美了。”
  阿禾猛得打了个嗝,泪汪汪地望着从萤:“不是……嗝……不是不去了吗……嗝……”
  从萤且怜且笑:“自然要带你去见一见音儿,见一见……公主殿下。”
  之前从萤仍有犹豫,但立心堂考校结束后,她便下定了决心。
  丛山学堂表面开明,实则规训,如阿禾这般性情进去,如方枘圆凿,绝不会过得快活,做姐姐的于心何忍?
  笼中鸟,池上鱼,有她一个就够了。
  第73章 偷听
  到了六月初六这日,从萤一早就在妆镜前整衣敛容。
  阿禾将新衣摆在榻上,一件一件试穿给她看,从萤左右端详道:“还是梅子绿绉纱那件好,配上兰青色碧海珠花,过来,我再给你描个花钿。”
  从萤扶着她的肩,拿绘笔蘸了金粉,在她额间描出一簇凤尾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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